

本网讯(通讯员 彭从杰)我整理好行囊,静坐在房内一隅,望着窗外风光旖旎,一抹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和风轻抚下的绿柳,有稀疏的人儿在河堤上漫步。对面的人家开始走出阳台,或许是因为难得的天朗气清,又或许是因为阴霾散尽,岁月安然如初。
车子行驶在昏暗的街头,阑珊的灯火在阴雨中浮沉,在闹市与荒野的不断交错中,终究难觅一丝人烟,只有车尾炫目的霓虹不时地擦身而过,这是一条怎样的路……我拿起手机,想对家人再说点什么,但思索了半天,也找不出合适的语句,只是简单地编辑了几个字——我已经在路上。
第二天清晨在酒店醒来,去过道里拿了一份早餐回来,都是些平时敬而远之的餐点,但我还是吃得“津津有味”,毕竟这不是享乐的时候。我心中一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期许,那就是不能咳嗽,不能发热,不能腹泻。
经过简短的培训和编排,我们就开始“上岗”了。我们的小组有六人,来自四面八方,第一次并排行走在去机场的路上,也并不生分,俨然有种战友间惺惺相惜的感觉。我们先去的是国际口,顾名思义,主要任务是排查境外入境人员,包括身份信息的确认、相关体征及症状的筛查、联系驻地移交隔离。原以为穿着隔离服会很闷热,确实耳畔也一再充斥着“汗流浃背、湿透了”等话语,顿时为临行前弃带短袖衫而后悔万分,当下怯生生地询问组长是否可以赤裸着穿。对方先是一愣,紧接着极其简练地回话“会透视的”。好在天公作美,从当天起阴雨不断,气候转冷。我们接过班来已是夜里,偌大的机场不似往日熙攘,除了偶有飞机起落,更多的是凄风冷雨。阵阵阴风穿过入口,直窜心头,我和组员赶紧在门口拍了张照,权当门神,守好这道“国门”。
回去的时候临近午夜,天空里时而小雨淅沥,时而大雨滂沱,我和组员两个都是不拘小节的人,冒着雨便径直朝前走去。我的组员是个年纪相仿的壮年,善言谈,一路上谈过往经历,谈生活现状,谈人生理想。从他的交谈中多少可以听出生活的不易和艰辛,但却丝毫感觉不到迷惘和妥协。一点五公里的路途不是很漫长,但走到酒店,我们全身都湿透了。我轻轻抖落身上的雨水,回头望着空蒙的夜色,会心一笑。气象无常,但只要笃信能雨过天晴,便见晴天。
我们的执勤实行轮休制,休息的时候就窝在房间里。我跟别人打趣地说,这里吃好睡好,我不担心疫情感染风险,倒是很怕变得白白胖胖地回去。平时除了吃饭看电视外,我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做运动,在一吸一呼间,一个个数字从口中蹦出,艰难却鲜活。其实,这对于减脂不见得有效,但对增强体质却大有裨益。带着涔涔的汗水,瘫坐在床边,算是又完成了一次自我救赎,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。
日复一日的工作,大家也渐渐习以为常,随着国家对入境管控措施的升级,外籍人员禁止入境,国际卡口变得门可罗雀。这天正百无聊赖之际,手机上信息骤闪,我们的防疫人员立即严阵以待。不久,摆渡车缓缓驶来,公安也跟着上来了,我对着司机竖起大拇指,司机会意后打开车门,由专人将三名旅外游客带下车。我们例行检查,登记了资料,测量体温,发现其中一人发热了。在这敏感时期,发热便是“死罪”,顿时机场防疫工作群组里躁动起来了,组长紧张而有序地指导进一步工作,联系安排120救护车候命……送走旅客,我的眼前一片白茫茫,眼镜、面罩上挂满了雾水,不能伸手去擦,只能走进风中,让其自然风干。迷雾散尽,眼前又复清明,天空海阔,一架飞机正腾空而起。
国际卡口空闲下来之后,我们又转战到国内卡口。国内卡口是另一番光景,多数情况下都是人山人海,有肩上扛着重重包裹拖家带口的敦厚男人,有怀抱嗷嗷待哺婴儿的从容妇女,还有目光坚毅的青年。若非大家都带着口罩,若非工作人员拿着喇叭高呼着来回巡视,若非医务人员和公安“荷枪实弹”,这一切便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早上。我们与公安干警并肩作战,我们这对“难兄难弟”总能在世道艰难的时候出现在一起,如抗震救灾、抗洪抢险。这让我不禁想起前些年医院与交警部门联谊的事情,这是最般配也是最不般配的组合。
我提着行囊踏上归程,挥别昨日的彷徨。突然想起,那天我走到飞机前,展开双臂,如机翼般自由。我相信所有的努力,都如飞机一样,乘天风而起,渺万里层云,终至彼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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